韓淑霞
我出生于20世紀70年代,記憶里那時的家有兩座房:一座北房,一座南房。兩座房子都是土坯房。北房和南房的構(gòu)造一樣,但相對來說要高大寬敞些,祖父母住在那里。父母親帶著我們姐妹五個住在南房里。
南房低矮昏暗。窗戶是木頭欞子的,用紙糊起來,雖然擋風,但透光性差。春冬兩季狂風大作的時候,窗戶紙便呼啦啦作響。每年深秋,為了防風御寒,父母就用紙把窗戶糊嚴實,屋里光線愈加暗淡了。后來改為訂塑料布,比先前明亮了許多。因為房子窄小,土炕也窄,我們小的時候一家人勉強能睡下。后來,實在擠不開了,父親就請人在西邊那一間里盤了一個小土炕,大姐和二姐搬到那間里住。二姐說,刮大風的時候,屋頂上會呼呼地掉土塊。
后來,祖父去世了,祖母也上了年紀,需要人照顧,父親就請人把北房修葺了一下,祖母住東間,我們一大家子就住到了北房的西間。雖說還不是那么寬敞,但比南房亮堂許多。此時大姐二姐都已去城里住校讀書;父親外出上班,也不經(jīng)常回來。一盤炕上,母親帶著小妹睡,我和三姐通腿兒。所謂通腿兒,即兩人合蓋一條被,這頭一個,那頭一個。大部分時候相安無事,偶爾這個不小心蹬了那個,或是那個碰了這個,也起些波折。1985年,改革開放后日子越來越好后,父母又把北房翻新建成了高大寬敞的磚瓦房。
1997年,當了教師的我結(jié)婚后,單位分給了緊挨著的兩間屋,這是我的第二個家。簡單粉刷了一下,請人
從中間墻上鑿出一個門,掛上門簾,一間做臥室,另一間做客廳,還兼做廚房、書房。先生在窗外種了絲瓜,在門前的空地上種了扁豆、油菜等。夏季,絲瓜蔓經(jīng)過窗戶爬到屋頂上,藤蔓上開滿了金黃的花兒,形成天然的屏障,既可遮陽,又有可觀的景兒,甚是愜意。菜多得吃不完,就送給別人。不久,兒子出生了。這個家雖清寒些,卻為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。
2005年,我通過了教師選招,進了城區(qū)。也是在那一年,在親友資助下,我們交了首付,搬進了商品樓。這是兩居室,兒子獨得一臥室,高興地在新屋里來回跑。終于在城里有個安定的居所了,我和先生也相視而笑。往前推十年,那時我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普通老百姓也能住上樓房!
前年,我們家又改善了居住條件,在我工作單位附近買了一套三居室的電梯房。在這里,有寬敞明亮的客廳、臥室,還有令我夢寐以求的獨立書房,大書案的一側(cè),靠墻的位置,我們擺放了三個書櫥,我和先生心儀的書原來堆放得到處都是,現(xiàn)在都整齊地擺放在書櫥里。
家庭是社會的縮影,由低矮窄小的土坯房到紅磚瓦房,再到如今高大寬敞的樓房,成長歲月中不斷變化的房子,見證了百姓的生活一天天富裕起來。我們這代人是新時代的見證者,我為生活在這個盛世而感到無限歡悅,更為我們?nèi)找娓粡姷淖鎳院馈W屛覀儛奂覑蹏?,把實現(xiàn)個人夢、家庭夢融入國家夢、民族夢中,在追夢的路上留下無悔的足跡。